昨晚睡得晚,可今天卻醒得早,俺有一個怪毛病,平時要上學,可總是醒不了,需要俺娘和俺爸三番五次地叫,但星期天一大早就醒了,怎么也睡不著。不過,今天和往日不一樣,今天俺是讓一泡尿憋醒的,趕忙披上一件衣裳,出了家門,繞到后面菜地旁的公共茅廁邊,眼還沒怎么睜開,就一手扶著墻,一手從褲襠里掏出同樣也是懶洋洋的家伙,痛快地把一泡還冒著蒸氣的熱尿放了出去。
剛轉過身出來,遇見了端著痰盂也正從隔壁女茅廁出來的二毛。俺一激靈,嘴里脫口而出:“你早,吃了嗎?”剛一說完就意識到問候的不是地方,可已經晚了。
二毛一愣神,立刻反應過來:“去你的,你才吃了呢。”一邊還打了個哈欠, 俺趕忙解釋:“俺不是成心的,嘴順溜慣了
二毛沒理俺那個碴,走了幾步又停住腳步轉過身問俺:“你今天干什么?有空嗎?
說實話,俺還沒見過二毛剛起床不施粉黛、沒有梳妝的樣子,齊耳的頭發蓬散著,眼圈有點發青,嘴唇是那種肉乎乎的糖稀色,厚厚的,挺招人,讓俺聯想到了學校門口賣的糖稀棒棒,立即有種想含在嘴里的沖動。二毛拿痰盂蓋子一拍痰盂:“發什么愣,問你話呢!
“問俺什么?
“瞧你那出息樣,我問你今天干什么?“上學呀!”“ “我看你是沒治了,連星期幾都不知道了。”“ 俺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天,不知怎么腦子里冒出俺爸常說的一句話:年怕中秋月怕半,星期怕過星期三。“ 二毛也不等俺回答,就快人快語地說:“劇團分給我一間房子,我想搬過去住,你等會來幫我搬。”說完也不管俺答不答應,屁股一扭一扭地回去了。“ 俺其實非常愿意幫二毛搬家,卻又不好意思這么明目張膽,就敲開了圣子的家門。“ 圣子早就起床了,正在他自己那間房子里鍛煉,地上放著一對石頭做的啞鈴,三合土做的地面被砸出了許多坑,墻上釘著厚厚的一疊女人用的大表紙,圣子用拳頭“嘿嘿”地捶著,好像和那一疊紙有仇似的。“ 見俺進來,圣子一擺頭:“來,試試。
俺過去裝模作樣地擂了兩拳,手背已感到生疼,邊甩手邊說:“二毛叫俺告訴你,她今天搬家,讓你去幫著搬。”“ 圣子大概是感到突然,愣了有兩秒鐘,一撥拉俺腦袋:“行呀,二毛搬家讓你通知,昨天她告訴俺說你請她吃油炸臭干子,俺還不信。”“ 又上下打量了俺一下,見俺特意捯飭的裝束,撲哧一下笑了,調侃俺道:“小白鞋不系帶,尼龍襪子露在外。”“ 俺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,也回敬了他一拳:“乖乖,她倒什么都不瞞你。”“ 俺和圣子推著自行車到二毛家門前時,二毛和她媽媽戴老師正在把一張鋼絲折疊床往一輛三輪車上搬。戴老師見俺們來了,立即嘮叨起來:“家里又不是沒有你的地方,非要搬到劇團去,你姐姐又不在家,你就不能陪陪你娘老子呀。”“ 二毛倒也乖巧,哄著戴老師說:“我又不是天天住團里不回來了,擱張床在那就是中午休息和有演出任務時晚了睡睡,平時還不是在家陪你和我爸。”“ 圣子聽了背著手搗了下俺屁股,臉上堆著壞笑。俺裝著沒看見,動手把其余的東西綁到自行車的后架上,沖著圣子喊了一聲:“還不動手,站在那像根樹樁樣,又不是叫你來站崗的。”“ 二毛和戴老師聽了,哈哈大笑起來。來自:杭州防水補漏公司公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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